黎晴

杂食鸽子,可以催。xp基本无雷点。

金屋倒塌,恩情皆负

【高亮】没有史实,瞎jb乱写

求求你们别杠我

         世人皆道卫子夫贤良淑德,与那汉帝刘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,吾却独怜阿娇幽居长门宫,入骨相思,不见良人。世人皆言阿娇蛮横骄纵,心思毒辣,言那卫子夫温柔善良,善解人意,吾亦不敢苟同,况,子安知史实如何?这个中爱恨情仇,想必只余那长门宫石知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天气正好,云淡风轻,只一两只夏蝉先发声,到不觉聒人。

  我母亲,长公主刘嫖,正抱着已数岁的胶东王刘彻在膝上逗弄。

  “儿欲得妇否?”母亲问的正式,亦颇有深意。

  “欲得妇。”小孩儿脆生生答道,惹了满屋子的窃笑,我在屏风后敛下眉目,这是我未来的夫君。

  母亲顺势召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,让膝上的孩子一一挑选,小孩均摇头。

  “阿娇好否?”母亲如此问,全了小孩给的台阶。

  “好!若得阿娇作妇,当作金屋贮之也!”小孩望向我所在的屏风笑开,还未长开的小脸上满满的欢喜,我心里不知为何,好似被这笑意填满。

  当作金屋贮之也……

  这声音如同魔咒,在我脑海中回响,经久不散,猛的睁开眼睛,冷汗浸湿亵衣,怎又梦到当年之事了,狠狠地皱起眉,听着寒风呼啸过窗棂,蹿入殿中,忽觉这偌大的宫殿平添几分阴凉之意,刚欲开口喊人,便有小丫头推门进来。

  “娘娘可是被梦魇着了?”小丫头小心的看了看我的脸色,为我披上一件单衣,“娘娘可要打水沐浴?”

  “嗯。”我应着,可沐浴更衣为谁?想了想,开口道:“不必了,现在几更天?”

  “会娘娘,四更。”小丫头低着头,温顺得很,“娘娘可还有其他吩咐?”

  “再添几块炭火来吧。”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。

  “可是……娘娘,若是再添明早起身会着凉的。”

  “那便罢了,”我挥挥手让人下去,“我再睡会儿,你下去歇着罢。”

  小丫头应了声便退了出去。

  其实哪里还睡得着,不过是莫要她担些心思罢了。阿彻,我想你了。

  终是着了凉,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难得的好天气。这天气,阿彻应该放下政务,陪着她,游游园,赏赏花罢,当初,阿彻也是这么陪我的。

  迷糊中,听得门外有刻意压低的争执声,咳了两声,叫人进来,进来的是一个侍卫,是阿彻身边的,当初,也是他带人在我宫中搜出巫偶来的。

  “何事?”

  “回娘娘,奴才是来替圣上传话的,圣上言,娘娘莫要再折腾,圣上自是不会来见娘娘,娘娘还是老实在这长门宫了却残生,莫要再惹皇后不快。”

  一席话宛若冬日一盆冰水泼来,从头到脚透心的凉意,不过我知道,若是阿彻来说这话,只怕是更难以入耳。

  “赏,”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就像那秋日的寒蝉,已是竭力,却抑不住嘶哑,“不过是受了点儿寒气罢了,不知哪个多嘴的在圣上面前嚼舌根,着实该罚。”

  我无心去查到底是谁说了什么惹得阿彻如此不快,亦无心去探究到底是不是阿彻说了这些话,就这样迷糊着猜猜,倒也蛮有趣的,足够打发这漫长的时光。

  这一病便缠绵了许久,宫中不知何时有了我恶有恶报被人下了巫蛊术的传言,可巧的是卫子夫也病了,于是,阿彻下令搜宫,自然是从我长门宫搜起。

  我强撑起身,施了厚厚的脂粉,让这张削瘦憔悴的脸勉强看的过去。

  我着了最繁复的正装,我记得,阿彻说过,最喜欢我穿这衣服的样子。

  我跪在阿彻面前,挺直了身子,细细的打量他,我许久未见他了,真的是许久了,自我迁到这长门宫便未再见过他,他下巴尖了好多,但是整个人精神很好,我亦安心很多。

  “哼,”阿彻冷哼,瞥了我一眼,扭过脸去,“媚俗。”

  我昂起下巴,盯住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:“您当初,爱这媚俗的女子,可是爱的死去活来呢。”不,不是这样的,我想要问的是他近来好不好,是夜间是否睡的安稳,是吃食合不合心意,是……

  “贱人。”阿彻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嫌恶的擦着沾到手上的脂粉,“我从未爱过你,不过是逢场作戏,只是委屈了子夫。”

  我抚着脸,眨眨眼睛,阿彻真是气急了呢,连自称都变成我了,脸不是很疼呢,真的,可是,为什么,心脏的地方,很疼呢?

  我重新跪正,敛下眉目,殿中重归寂静。

  不多时,便有侍卫呈上一布偶,阿彻盯着我,双目喷火,我已没有气力看他,反正,说什么阿彻也不会信的。拆开布偶,却并非是卫子夫的生辰八字,是我的。

  阿彻长吁了口气,挥了挥手:“拿去烧了,别的宫中可有消息?”

  “回皇上,淑妃宫中也搜出来了,正等着皇上过去。”

  我的心头一紧,淑妃,是何等良善的性子,断不可能做这种事的,怎么……

  阿彻起身,我抬手彼便抓住他的衣角:“阿彻……”

  “莫逾了矩。”阿彻俯视我,从我手中扯回衣角,不带留恋的离开。

  我在原地跪了很久,就好似失了魂魄。知道有人传回消息说,淑妃因有孕在身心生嫉恨,妄图加害皇后,皇帝下旨,死状奇惨,丝毫不念多年情分以及腹中龙子。

  淑妃是真真的安分,正是因为这颇使阿彻在意,我也喜她这温和的性子,在未被废前,我一直有意无意的护着,这么多年倒也平安无事,与我甚是亲近。

  呵,卫子夫,你好手段。

  阿彻,我想,我有些很你了。

  本来快好的病这一折腾又重了,再转眼已是年关。宫中摆了家宴,毕竟一年只热闹这么一回,未有我的位子,我本也不喜这些,尚病还未痊愈,免得给那些娇贵的人儿带去晦气。我这长门宫却也沾了些许喜气,下人们皆欢喜的忙碌,我也不拘着他们,由他们去了。

  帝后为了彰显大度,赐了一盅酒,我看着华丽的杯壁,折着宫灯摇曳的烛光熠熠生辉,不禁面露苦笑,这酒用银针试过了,有毒。

  我穿上红装,就好似当年出嫁时的嫁衣一样的,胭脂,黛螺,朱砂,一样一样精心的描画。

  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女子,忽觉陌生,这铜镜中三十好几的女子,真的是我么?究竟有多久,我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自己,好好的梳洗打扮过一番了?忽替自己有些不值。

  可是,阿彻,我还是很爱你,尽管,你这么对我。

  端起酒杯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  不过是,我陈阿娇一颗真心错付予人。

  阖上眸子,好似看见,那年,他言笑晏晏,“若得阿娇作妇,当作金屋贮之”;那年,他为我拂去发上落花;那年,他为我围上大氅挡雪;那年,他为我亲手描眉;那年,他赞我琴艺无双;那年……

  如今,金屋倒塌,恩情皆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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